与光共眠(十三)

今天听群里吹爆了莎朗的美颜盛世,怒而填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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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十三)


“砰”地一声,操控台上爆出恶心人的烧焦味道,本日第六根实验藤扭曲挣扎了一会,便垂下身来,宛若一块焦黑的炭。


totti站的远些,只被零星的火花烫到了胳膊,站在操控台边上的nesta遭了殃,他被爆破发出的冲击波狠狠推出去几米,痛苦地跌倒在地上,疼得一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。totti想扶他起来,但nesta狠狠拍掉了他伸过来的手。


植物学家僵了一下,讪讪缩回了手,他站在一边耐心地等nesta从疼痛中恢复神智,大概过了十几秒钟,魔导师总算能顺畅呼吸了,他挣扎着坐起来大口喘息,额头因为疼痛被汗水浸透,他感觉自己像是刚从炼狱里走过一回那么疼。


“sandro,”totti露出很为难的神色,“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,再坚持一下……”


魔导师丢出一记冷漠的眼刀,植物学家下意识抿起嘴唇,他的表情蕴含着许多情绪,但语气始终克制,“我很抱歉,但是……”


“不会成功的,”nesta愤恨地瞪着那些植物藤蔓的焦尸,“这已经是第三十四次了!不会成功的!你的理论是错的!!”


植物学家双手抱臂,抬高了下颚俯瞰着丧家犬一般的魔导师,nesta有一瞬间以为他在发抖,在发怒,甚至马上就要撕破脸皮和他打起来。


但这一切并没有发生,totti将那些复杂的情绪一一藏好,努力用自己最平静的声音再次重复,“那是你的理论,sandro,不是我的。”


nesta沉默了。


在伤愈之后,nesta缺失的记忆力并没有如期恢复,年轻的魔导师一边忍受着身体上的痛苦和精神上的非议,一边寻找机会自证清白。


找上totti继续做魔法藤蔓的实验也是自证清白的重要方式之一,totti已经为他作证说在地上探索前的三个月内nesta几乎每天都会和他一起泡在实验室里,客观上缺少筹备暴动事变的动机,但由于他们的实验项目并没有取得最终的成功,连植物学家的证词也只能打个对折。


是他求totti继续试验,是他寄希望于试验成功来自我证明……因此,和totti一起来实验室受苦这件事,本质上是nesta的自我折磨。


但人类在太过痛苦的时候是会迁怒的,刚伤愈不久的身体还抵抗不住那些实验中的突发危险,他的膝盖还不太利索,稍微扭到便会痛到浑身冷汗,更别提在这个实验中魔导师还必须要与植物共感共情,他操纵植物,植物就是他自己——在刚刚实验失败、藤蔓被烧毁的一刹那,nesta的大脑仿佛置身火海般痛苦,以至于他在一瞬间有了死亡的念头。


植物学家理解这种痛苦,但很难说帮上什么忙,他所承受的只不过是实验失败时恶心的气味罢了。起初几次,nesta还能控制情绪,不要迁怒于totti,但痛苦的积累几乎已经突破了他的承受能力,他无法保证意志力不发生残酷的扭曲,哪怕totti一直一直尽最大的努力安抚他。


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如此痛苦?


“最后一次吧,我们再试最后一次。”totti垂下眼眸,带着些怜悯的眼神看着仍然呆滞喘息的nesta,这种眼神深深地刺痛了魔导师,“如果还不成功,那就……”


“别试了,放弃吧。”nesta感到嘴里有血腥味,侧头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口水,他几乎无法抑制自己的痛苦和怒气。


一向注重仪表的nesta从来不会做出这种略显粗鲁的行为,totti整个人都惊呆了,过了好一会,他喃喃道,“……我不想逼你,最后一次行吗?今天是我们租用实验室的最后一天了,sandro,我不知道你恢复记忆之后会不会后悔,那个时候想再重启的话就太……”


植物学家的话被截断了,一条藤蔓从他身后突然缠了上来,紧紧勒住他的脖子,将他绊倒捆紧。totti拼命挣扎,双手抓住缠上来的藤蔓企图将它剥离,很快就有血渍沿着粗糙的茎上流淌下来。


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如此痛苦?——那些被注入魔法而和nesta情感同调的藤蔓接收到了这些强烈的情绪,在他无法压抑内心真实情感的刹那开始无情地攻击另外一个人。

nesta也惊呆了,他跌跌撞撞爬起来想帮totti解开那些藤蔓,但毫无帮助,植物学家的脸色涨红,眼神里充满着恐惧和不敢置信,仿佛是nesta在操纵这些藤条要置他于死地。


“不是我!我没有!滚开!”nesta大声吼着要吓退那条藤蔓,他的怒意似乎传达到了植物那里,藤蔓有一瞬间的僵硬,totti用最后的力气将它扯离了自己的脖子。


氧气一瞬间涌进了肺,totti剧烈地咳个不停,整个人因为痛苦而蜷缩起来。


他咳了很久,刚开始趴在地上,后来缓慢地跪起来,双手捂住下半张脸,他的指缝里挤出粘稠的血浆,不知道是咳出的血还是手上的伤口所致。


nesta刚从震惊中缓和下来,他下意识攥住了totti的手腕,凑过去道歉,“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……我没有想过要……”


但是道歉有什么用呢?他们彼此都十分清楚,藤蔓最真实地表达出nesta的内心所想,哪怕只有一瞬间,那种想要杀死眼前这个人的心情,赤裸裸地呈现在彼此面前。

植物学家没有看他,痛苦地闭上了眼睛。他把头埋在手里,只给nesta留下头顶的发旋,那里已经有一些棕黄色的头发长了出来,和染成金黄的毛发形成了层次分明的两块区域。


又过了一会,totti不再咳了,他镇定下来,轻轻推开了nesta的手。


休养身体的这些日子里,nesta对来自任何人的身体接触都十分反感,他不着痕迹地躲过了很多次其他人的勾肩拍背,其中有十数次是totti的,但totti似乎没因为这件事情生气或者和他保持距离,还是挺自来熟地顶着nesta的怒视,在见面时拍拍他的脑袋。


而这一次,植物学家只是轻轻地、不留痕迹地推开了nesta的手,比了一个“算了”的手势,按住脖子上的勒痕低头走了出去。


nesta在实验室冰凉的地板上颓然坐了一会,感觉到情绪缓和许多,疼痛感也完全消失了,便起身打扫这一地的狼藉。


他足足打扫了三个小时,还重新布置了试验台,甚至擦洗干净了所有备用仪器。他拿过totti的实验记录表一一核对,能够用于实验的藤蔓还有最后四个罐头,这足够他们在午饭过后再来个四次,前提是他必须尽快找到那个金毛植物学家并且诚恳道歉。


totti说的没错,万一记忆恢复之后,灰溜溜从实验室逃走的alessandro·nesta变成了让自己耻笑的alessandro·nesta呢?


年轻的魔导师在心里反复预设了几种道歉场景,他觉得totti这人虽然脾气不怎么样,但是意外地心软,又好说话,道歉应该不是什么太难办的事。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刻意,nesta决定先从totti身边的人下手。


他打开手机,翻到daniele·de·rossi的名字,以若无其事地口吻问他去哪吃饭。这还用说么?午饭时totti十有八九和他在一起待着。


过了十分钟之后,nesta收到了de·rossi的回复,文字简短到不像他的风格。


【忙,回聊】


又过了半小时,nesta决定自己去餐厅碰碰运气时,他又收到了de·rossi的回复。


【刚把fran送进冷冻舱,都没来得及吃饭。】

【这个二逼去旁听病毒实验课,被辐射过的蝙蝠咬了哈哈哈哈哈哈。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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