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光共眠(十五)(我一旦鸡血上头还是很服气自己的……

有bug的话也明天再修文吧。

想问大家看懂了没呀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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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十五)


从被抛弃的经验上来讲,nesta经历的次数不多,痛苦不小,仅有的一次源自于他的母亲。


用抛弃这个词来形容或许刻薄了,因为他的母亲——没有名字、只有代号的,第一批出现魔法潜质的孩子们的一员——仅仅是在nesta八岁的某一天突然凭空消失,没有人对他解释母亲去了哪里,他也无权继承母亲的那些“遗物”,眼睁睁看着家里的几台天文望远镜被搬空。


18岁那年他正式升级为魔导师,入驻仅有二十余席位的魔导师平台,并且成功申请回了那几台望远镜。


这是他人生中第二次感觉被“抛弃”,尽管失去了一部分记忆的他很难将totti定位成“曾经的爱人”,但被抛弃的痛苦仍然在他胸口凿出了伤痕,化为了愤怒的一部分。


一个简单的推测就能够还原出当年的情境——在nesta出那场事故之前,他们曾经不眠不休地合作了三个月,一起攻克一项秘密课题;或许就是在那段时间内,他们感情不断升温,低调隐秘地谈起恋爱,nesta本人还悄悄指挥藤蔓偷拍了那张接吻的照片。


直到那一次nesta带队探索地表出现严重事故,因为不知名的缘由受到重伤并失去了一部分近期记忆,刚刚好抹平了他们恋爱的那段时光。


nesta其实也不太敢去回想,在那个时期totti的内心挣扎成了什么样子,现在回忆起来,植物学家似乎是温柔的,纠结的,若即若离和反复无常的。送给他一朵开在指尖的花的人是totti,冷漠地看到他转身就走的人是totti,能不动声色和他勾肩搭背的人是totti,陪他重整试验洗脱罪名的人还是totti。


短短的一两个月里,他应该下定很多次决心,反复劝告自己——算了吧/不行再抢救一下/真的别难为自己了/还是tm不甘心……在这样反复纠结中徘徊着,直到那一天,藤蔓勒上了他的脖子。


“这位大魔导师,你再不回魂我拨急救电话了啊。”


nesta靠在他自己那一侧的床边望天,植物学家的手从他正上方挥舞了两下,驱散掉nesta心中正在脑补的各种伤感段落,等nesta稍微回了回神,一个带着香味的小瓶直挺挺杵在他额头上。


Nesta:“……”

Totti还挺得意,“你不是一直失眠吗,这是舒缓精油加强版,有价无市,你赚翻了,给个好评哦亲。”


大魔导师确实深受催眠困扰,但不意味着他能容忍totti把他的脸当托盘的行为,nesta捞起那个小瓶嗅嗅,又掂了掂,低声发问,“通过动物测验了吗?”


“呃……”植物学家顾左右而言他,转身又去忙活他的猴面包树去了。


nesta借着鼓捣精油的小动作,两眼一眯,开始明目张胆地视奸他的同居人——totti长得好看不假,但抛开性取向不提,他怎么说也是糙帅类型的,和nesta一贯的精致审美很不对付;这人竟然两天穿同一件T恤,还皱皱巴巴地崩上几滴紫药水;头发看起来倒是刚刚洗过,但还没干透就给绑起一个小啾啾,杂毛乱飞;他的手尤其不好看,遍布各种细小的伤口,恢复之后又留下疤痕和薄茧,如果仔细看来,右手无名指似乎也有些弯曲不便。


nesta深吸一口精油香气,让这味道在肺里滚了一圈才长长吐出去,totti瞟过来一眼,那意思有点像观察实验动物,“感觉怎么样?感到平静了吗?是不是开始昏昏欲睡了?干脆我给你唱段催眠曲吧?”


“你这是精油又不是蒙汗药,每个人的体质也不一样,别抱太大希望。”说是这么说,nesta又趁totti转身的时候猛吸一口,一股混合花卉的清香钻进他的大脑,四处游走,把快要蒸腾而出的复杂情绪一一抚平,连失眠带来的头疼都消掉一大半。


好像还真有点用。


大魔导师正酝酿着词汇表示“勉为其难地感谢一下”,没想到totti这个不要脸的,竟然真的一边鼓捣他的实验器材一边哼起了儿歌摇篮曲。


说来也怪,totti平日里讲话带着点清亮嗓音,不太符合他的糙帅气场,但也不显得违和,但他唱起歌来可真的是既软又萌,据说科学派唱k时的固定节目就是等酒过三巡把话筒塞给totti然后其他人逗他唱歌。nesta有幸在年会时听到过那么三五次,碍于面子也没好意思参与逗猫部队,今天清醒了点,又听他有一句没一句地唱歌,心里酸的不行。


“你的猴面包树怎么样了?”nesta突然不想再听他唱歌,随口问了一句,totti倒是被撩起兴致,说个没完。


“好着呢!这两棵状态一直稳定,我调试好了一个平衡供氧空间,如果能挺过这个月,我就去申请参加下次的地表植被解决方案竞标!看看我的宝贝们,茁壮,英俊,气宇不凡,这次肯定有戏!”


nesta福至心灵,继续发问,“你主攻猴面包树,是不是因为自己一个人就能完成实验?”


totti停了一下手中的活,虽然没看nesta,但侧脸上也露出不解的神色,“为什么这么说?我研究猴面包树是因为我……我……”


植物学家僵住了,他的眉头皱得很紧,像是陷入了极深的思考空间,nesta不由得屏住呼吸。大概过了七八秒钟,totti才挠挠头发,“我忘了什么时候来的灵感,你这么一说,我好像是从冷冻舱里出来之后就一直想研究这个方向。”


nesta深吸一口气,处处紧逼,“那你记得你在那之前做过什么研究吗?”


totti如果不记得两人对藤蔓的研究,就一定代表着他的记忆出了差错。nesta从未感到如此紧张,他能感到自己胸口的衣服微微湿润起来。


没想到totti耸耸肩,很快就答了上来,“不就是和你一起研究藤蔓吗?课题失败也是常有的事。”


失望的情绪一瞬间攫取了nesta的全部意识。大魔导师表面不动声色,内心又气又急,几乎想把那张照片甩在totti脸上让他解释清楚,但totti马上又补充了一句。


“我猜paolo是想让我们重启藤蔓计划,所以才找个由头把咱们两个扔进这来吧。”他有些不好意思,“你一直没提,我也就装傻……但是我应该帮不上什么忙了。”


“我进冷冻舱的时候只打了半个月的动员剂,结果你知道,那个破机器出故障,冻了我十个月,我感觉脑细胞都死完了,后来我再去翻之前那些实验记录的时候,就发现有些部分我看不太懂,但是又有一种感觉,我之前应该是懂的……呃,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?”


“不能。”nesta看他表情有点严肃,就想逗逗他缓和一下气氛,“你是想说你的知识水平被冻退化了?从生物学角度上来说也知道这不可能吧。”


“爱信不信。”totti懒得理他。


植物学家走到床头要找什么东西,时候不小心和nesta对视了一下,又马上错开目光。他小心翼翼地绕过nesta一米之内,没想到被魔导师一个突袭搂住腰按到床上,nesta俯下身来,用一只手臂锁住他的下颚,从totti的头顶处把自己的脸移了过去,来了一个错位对视,“我觉得你在说谎,看着我的眼睛回答。”


天地可鉴,在此之前大魔导师真的没什么不良企图,更没有半点恶意,纯粹就是手欠逗他玩而已。没想到totti的碧蓝色眼睛盯着他看了四五秒,眼神逐渐涣散起来,全身都抖成了筛糠,等nesta发现情况不对想要放开他时,植物学家的汗水已经顺着额角淌成一条小溪。


“fran?你没事吧?”


nesta急忙拍拍他的脸蛋,totti的嘴唇抖了抖,像是失去了喊叫和喘息的能力,他的脸色越来越白,身体愈发僵硬。nesta慌得不行,赶快半扶半抱着把他拎起来。


就在视线终于错开的一瞬间,原本没有半点挣扎的植物学家猛然推开nesta,他双手护住咽喉,跌跌撞撞后退几步,咣当一声撞倒了墙角的天文望远镜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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