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光共眠（十八）
18.
就在三位魔导师和一个植物学家嘀嘀咕咕说小话的时候，主席台那边发生了点小摩擦。
说小也不算太小，就是daniel·de·rossi被六个科学派的大佬给围起来了，堵得他严严实实恨不得遁地而逃，逼他当场决定选谁做导师。
科学派约定俗成的做法是师徒绑定制，绑上了就不好改那种，师徒决裂比离婚程序还复杂。本来嘛，de·rossi在22岁这个年纪，三观还不怎么稳，对未来发展方向那更是没概念，这也想试试那也想试试，完全不必早早绑定导师。
坏就坏在de·rossi同志实在是才华横溢得令人发指，科学派大佬们围追堵截了他N久，今天集体放出话来，对象可以不谈，导师不可以不选，后续二百多个实验等着呢。
话说到这份上，眼看潇洒自由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，de·rossi哪能任人宰割，他也不知道怎么的，突然茅塞顿开，大彻大悟，隔着半个礼堂，冲那群说小话的人大喊一声——
“我要选francesco·totti当我的导师！”
全场寂静，鸦雀无声，像是被集体泼了哑药。
totti此厢正和pirlo讨论手相问题，双手大剌剌地摊开给他们看，一只手腕给nesta攥着，一只手搁在pirlo手里，inzaghi在上面比比划划“你看你事业线中间较浅，但是过了这一段之后稳步回升，清晰可察，这一定是有事业运要砸到你头上……卧槽？”
植物学家迷惘了整整五秒钟，好像大脑宕机重启一般没有动静，直到周围的人都把目光聚拢在他身上，隔着老远的de·rossi得意洋洋地隔空比yeah。
pirlo默默放开他的手，又默默向后缩，退出这个众人聚焦的小团体。
nesta默不作声，手捏的更紧了。
inzaghi看看de·rossi又看看totti，“我艹我这么言灵的吗？我要不要去开个卦坊？
Francesco·totti先生，脾气不好，现在想打人，可惜暂时是个残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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植物学家被这一招先斩后奏彻底打懵了，直到散会，他的脑袋壳还嗡嗡直响，回音袅袅，像是磕了毒菌子一样五花八门上蹿下跳的。
totti顶着数位大佬复杂的眼神，遥控着轮椅灰溜溜从侧门闪人了。
要说论资排辈，他离带学生还差了至少十年呢，如果主动提出来那简直是要被戳脊梁骨的。但要说业务水平，de·rossi说要拜totti为师，还真有那么一点点名正言顺的道理，这俩人研究方向类似，脾气性格对路，都是青年才俊，完全可以期望1+1大于2的效果。
如果是以前，totti觉得也没什么的，有几分钟消化完毕就接受这个事实了，但是现在，他是真的心里发怵，连带着血压可能都要飙升到180。
没有人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。
只有他自己知道，他看不懂自己以前写的实验记录了。
要说完全看不懂到也不尽然，基础水平他还是有的，但是有些晦涩的内容和算法，明明是他自己的笔迹，却完全不知道当初为什么这么写。他费尽心思找来的和nesta一起做藤蔓实验的记录，却看不懂成因和那些专有名词，到最后他发现自己捏着那几张纸在发抖。
这种记忆力的残缺有可能是暂时的，有可能是一辈子的，到底是不是大脑的损伤现在还不知道，totti也不敢去做太详尽的体检，万一被抓去做大脑切片研究呢？
他醒来的这几天里，字面意义上的置身冰窖，身心都是。
totti操纵着他的竞速轮椅，七拐八拐甩开众人，想尽快找个地方藏起来，周围环境越来越安静，却听到有脚步声越来越清晰，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后。
闻香识人，无疑是四处开屏的新晋大魔导师alessandro·nesta本人了。
totti一个急停，差点把自己甩出轮椅，他半扭着头，等对方走过来，不过nesta生生在他轮椅后面停住了。
“找我有事？”totti一个潇洒地转向，把轮椅调向nesta，他觉得今天这位同学很奇怪，像是一直藏着些什么很复杂的东西，又没办法倾泻而出，就生生堵在那里，给这位一向有些傲慢的大魔导师带来一丝不符合他情调的忧郁。
nesta点点头，“跟你道歉来了。”
totti恍然大悟，“那算你运气好，我忘的七七八八了，有什么深仇大恨就这么一笔勾销了呗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，本来应该释怀的，nesta心里却更堵了，原本只是一块小石头硌着他发疼，现在简直像是被一块巨石压垮。大魔导师点点头，但是没发出声响，他顿了顿，又问totti，“那你还记得我刚从地上回来的时候被关进禁闭室里的时候……”
他拖长了音，想等totti接下去，但是totti又像前几次一样惯常眨眨眼睛，陷入了思考。
“那个时候，你用藤蔓送进去一朵玫瑰花。”
nesta盯着他的眼睛不动，但是植物学家躲避了他的眼神，恍然大悟一般点点头，“哦，那个呀，我记得呢，给你打气用的，漂亮吗。”
不，他忘了。
他甚至忘了他说谎上脸。
nesta攥紧拳头，感觉到指甲陷进掌心里，他想起刚刚握住totti手时的冰冷触感，然后调动出自己的职业微笑。
“谢了啊哥们，那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玫瑰花……改天请你吃饭。”
totti点点头，“行啊，但是别去我菜田里偷萝卜，想都别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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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丢失的记忆是完全遗失，找不回来那种
t丢失的是大脑暂时没有缓过来，未来又慢慢恢复了一些那种
因此他现在不记得那朵花花，但是正文时间点的时候他回忆的七七八八啦，实验知识也是这样
重要的定情发发不能忘！
